“慢着!”
木长老唤住道:“宗州附近应该有沙门的罗汉,理应注意到了此事,或会利用起来给我们布个陷阱,不要莽撞,待,反正他们总要出城,出了城就好布置!”
“还是长老考虑周全!”
青年人由衷称赞。
木长老暗哼了声,心里还是有些得意的。
苯教以血腥残忍的原始法门修炼,又动辄抽人生魂,对心性的影响很大,修为越深,行为就越暴戾,常常行事冲动,甚至在冲击元婴、阳神(
www.shubao.info)等高阶位时,精神(
www.shubao.info)发狂,造成巨大破坏的也不在少数,这也是松赞干布难以容忍苯教的一个重要原因,而木长老在教中,素有睿智之名,是难得能保持清醒的少数几位大能修士之一。
渐渐地,起来。
根据老板介绍,沙门大概是年前进入六诏传道,与苯教之间爆发的冲突已有近十次,各有死伤,具体情形老板也说不清楚,萧业见实在问不出有用的线索,便与苏月儿,萧义萧泽离去,去往州衙。
“谁啊?”
守门的衙役一点气势都没有,无精打彩的问道。
萧业暗暗摇出,取出监察御史大印,亮了亮,便道:“奉右肃政台之命,监察御史萧业巡查六诏,你们家州令在不在?”
“请……请稍等,小的这就去通报!”
监察御史在地方官员眼里,尤如恶魔的代名词,哪怕州令是正七品的官,也亲自出门迎接。
“宗州州令杜淳见过采风使!”
杜淳是个中年人,瘦骨嶙峋,看上去老实巴交,向萧业长身施礼。
“堂尊不必客气,我们进来说话!”
萧业负手傲立,从五品官威笼罩全身,他知道绝不能被杜淳的外表蒙蔽,能在这种地方当县令,都不是简单的人,自己稍有软弱,都未必能活着走出县城。
杀个御史,太简单了。
“萧大人,请!”
杜淳把萧业等人迎入大堂,落坐之后,有仆役奉来茶水,杜淳端起茶水,也不谈正呈,向萧业询问京城的情况,并变着法子套萧业的底。
萧业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新科状元,毕竟一个状元当监察御史,还被打发到边陲巡察,明眼人都能看出是得罪了大人物。
在这种地方,萧业不敢有任何含糊,于是编了一套历史,把自己说成得了大人物的赏识,才进入右肃政台办案。
“哦?不知萧大人办过哪些案子?”
杜淳眼里闪烁出怀疑之色,动容问道。
“说来惭愧,本官自入右肃政台以来,一直跟在索中丞身边,帮着跑跑腿,要说真正经手的案件,这还是第一桩,本官压力很大啊,万一办不出成绩,太后面前不好交待,另更让本官忧虑的是,此次巡察六诏,并非本官一人,右肃政台合计派了四位御史,分入六诏各地。”
萧业叹了口气,向杜淳倒地了苦水。
杜淳神(
www.shubao.info)色一缓,这才符合常理,眼珠子不禁滴溜溜转动起来。
要知道,虽然吏部有考评,但是监察御史的一句话,不仅能决定他们的生死,也能影响他们的前程,如果萧业帮他说几句好话,他很可能调离这个鬼地方。
说名现实话,两京和江南道等烟花繁盛之处他不敢奢想,哪怕降一级,到内地县城当个县丞他也愿意,因为当了几年州令,也捞足了银子,前程没了还可以享受。
而在这种地方,不定与吐蕃有着勾结,如果能逮出这条大鱼,已不虚此行。”
“哦?”
苏月儿现出了思索之色。
后堂!
把萧业安排好之后,杜淳摒退下人,独自进入一间偏僻的密室。
密室中,端坐一名皮肤黑黄的中年人,满面虬髯,作正统吐蕃装扮,问道:“唐国的那个小官走了么?”
杜淳单手抚胸,施了个吐蕃礼礼道:“纰论大人,那人让下官给他安排了一间偏院,看样子是不想走了。”
吐蕃的宰相分为内相和外相,内相叫曩论,外相叫纰论,又分高中低三等,这名中年人正是吐蕃的下等纰论,由赞普派出,署理六诏事宜。
在地球历史上,大唐与吐蕃为争夺河湟展开了连绵百年的战争,双方两败俱伤,但是两国之间,还有另一条战线,便是六诏。
六诏围绕洱海,土地肥美,物产丰富,又如一把尖刀,直抵剑南道腹心,如吐蕃攻占六诏,可以轻易打下成都,因此六诏的战略地位极其重要。
但是与河湟不同,六诏地形复杂,不适合大兵团作战,唐蕃对六诏的争夺多以暗战为主,也就是扶持附庸势力掌控六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