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鸦站在湿润的枝头,眼睛里流淌殷红,血色泛泛,倒映着暴雨中巍然的疗养院。
“谢谢贵院的配合,朱某感激不尽。”
几辆黑马车组成的屏障围在铁栏外,老搜查官朱世安最后辞别了神(
www.shubao.info)父和修女们,领着夏弗两国的警察准备离去了。
“事情变得很复杂啊……”他感叹道,“今完,文品故意装作了一副疼痛难忍的样子。
“是嘛。”
朱世安抚着白须,不冷不热地笑了笑,“我倒是觉得,你此刻应该是头疼呢。”
“怎么?你们难道还要抓我回去审问吗?”
“你想被审问,其实现在也可以。”朱世安说完,轻拍一下马车壁,“只可惜,还不是时候。我不想多花时间给你准备一份搜查令。”
“驾!”
两国警察驱动骏马,几辆马车从文品的身旁疾驰而过,带起一片水花,消失在了阴沉的道路上。
文品一言不发地走进疗养院的铁门,事实上,他的后背早已湿透,虚得不行。
若是刚才动起手来,自己可是插翅也难飞。
毕竟一见到警察就跟做贼似的,才更令人怀疑好吧?
那邪恶老警官不是什么善茬。
看来,之前的推测并没有错,黑衣卫和帝国警察的人也老早就盯上了疗养院。
他们的办事效率一直都是惊人的高,也无怪乎都是各自国家百里挑一的高手了。
文品冒险一个人回到这里,到底还是因为那些深藏于心里的重重疑问。
一只红眼乌鸦掠过文品的肩头,飞向阴沉的疗养院,盘旋在枝繁叶茂的榕树冠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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疗养院的电梯已经修好了。
伴随电梯的升降,文品再次孤身回到了这里。
上一次来到此地的时候,电梯上面隐藏着一位神(
www.shubao.info)经错乱的疯子,而这一次却平静得多。
又到了出征的时候。
他谨慎地盯着井盖看,直到顶楼的铃声响动,他所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没有发生。
——咚咚咚。
敲响院长办公室的红木门,文品鼓足了气喊道:“我是上次《明日邮报》的记者,院长。”
等待许久,红木门缓缓地打开了,只不过,这次开门的却是一位白衣的年轻修女。
她面容姣好,年龄不过十六七岁,不过她脸颊的一侧却有一道狰狞的伤痕,暗红醒目,早已结痂。
文品立刻认出,她便是上次在疗养院的榕树下整理纱巾的修女齐内莉。
她一见到陌生人,立刻就低下头去,用垂下的纱巾挡住脸颊上的伤痕,略为害羞地躲到一旁去,吞吞吐吐地说:
“院……院长同意你进去了……愿……愿星空指引你。”
说完,齐内莉便把自己藏在了门后的阴影中。
真是个怕羞的姑娘呢,文品心道。
她的脸上多出了这样一道可怖的伤痕,仿佛花瓶出现了裂缝,不免也有些可惜。
骇人的雷光映亮那巨大的玻璃圆窗,将教会的“虚空奇点”镌刻在光滑的地面上,闪烁着短暂而耀眼的光。
文品一如那日,踏上这无尽的“太虚间”,虚假的星空在这老旧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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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次,七色,自己是一个控制不住要伤害其他人的受害者,而现在,她已经慢慢在星空的指引下,找回了迷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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面对如同邪恶女巫的院长,文品难以想象,她竟然真的认为自己是在给患者治疗。
而那些精神(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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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龙科呢?就是上次电梯井里的病人。”文品的言语中隐隐带着质问。
“很可惜,他失踪了。”
“失踪?”文品一惊,鬼才信这种不负责任的回答。
“是的,我们把他送进了忏悔室,然而他还是逃了出去。”
院长遗憾地说道:“这几道:
“你把11号带回自己的房间去吧,顺便,领这位报社的文先生,好好地参观一下……我们的忏悔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