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六四章 狗爬一样(四千字大章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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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知行合一?”

    朴素的石殿之后,明媚少女神(www.shubao.info)色怔怔的看着眼前的龙皮卷轴。

    而此时她眼瞳中蕴藏的些许血色,竟在慢慢消失。这个位于问心铃的小乾坤内,也发出了一阵咔嚓嚓的声响。

    直到这个时候,李轩才注意到这周围赫然满布着各种裂缝,就像是内部裂开的水晶球,里面布满各种黑色丝线纵横交错。

    ——可这些裂痕,明显是在愈合,在一一的消失。

    “知是行的主意,行是知的功夫。我个人理解,所谓知行合一,是知识和行为要统一,道德意识与实际行动要统一,理论与实践要统一。”

    李轩随口解释了一句,然后询问道:“姑娘,我能出去了吗?”

    明媚少女眼里面,却渐渐透着鄙薄与嫌弃:“好丑的字!狗爬一样。”

    李轩的面色顿时一黑,他虽然自问自己的字还算过得去,可与这石殿里面挂着的那些书法宗师们的字,显然是没法比的。

    可他从小没人管,大了之后也就混个温饱,哪有什么资源与精力去练字?字能写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。

    “说起来,这卷轴我能够带出去吗?”

    “不能,你既然已经过关了,那以后都得挂在这里,让后人瞻仰。”

    此时明媚少女,又在卷轴里面点了点:“你落个款,落了款才能走。”

    李轩心里一阵发虚,心想他这字还让人瞻仰,以后会没脸见人的。

    可没奈何,李轩还是在卷轴的角落里签字画押了。他这次写的很认真,心想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好就难看了。

    “啧!狗爬,还是听什么,他就见眼前一阵到这里的时候,眼眸中现出了几分鄙薄与厌憎之色。

    对于自家主人那位废物点心一样的小叔,她是厌恶已极的,感觉地上的烂泥都比这位小叔好。

    素昭君注意到中年女子的神(www.shubao.info)色,不由笑着摇头:“你这是成见太深,我一直都以为,这位小叔的本性,着:“再看看吧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摇了摇头:“我们进去吧!父亲待罪之后,这门口真是清冷的门可罗雀,人情冷暖,竟至于斯。”

    此时伯府的大门已经敞开,伯府的管家与一众的仆人,都迎奉到了大门之外。

    “见过少奶奶。”

    那管家行礼之后,语声中含着几分埋怨:“少奶奶您来之前该打声招呼的,这让老仆一点准备都没有,实在太怠慢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不是很急吗?我从京城带了一些消息回来。”

    那红衣女子笑了笑,然后走到同样迎在门口的李承基面前,款款行了一礼:“儿媳昭君拜见父亲,问父亲安好。”

    然后她又朝着后面的李炎笑了笑:“也见过夫君,一个多月没见,夫君你似乎清减了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你了,昭君。”李炎的躯体微微一颤,神(www.shubao.info)色也很是复杂,无限的惊喜,怜爱与期待之余,又似有些头疼。

    一刻时间之后,一家人在诚意伯李承基的书房中坐定。周围则警戒森严,蚊蝇不入。

    李承基坐于书案之后,他的眼神(www.shubao.info)无比凝重:“于少保他真的对你父亲这么说的?”

    “就是这么说的,没有一字改动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的面色,也同样无比的肃穆:“于少保让您务必要看住长江水师,还有漕运。尤其是漕运,今年北方大旱,京城中已经粮食短缺,还要拨粮供应九边。如今都全靠江南的漕运接济,一旦漕运受损,那么不但北直隶会发生灾荒,大晋朝的边防也可能会因此崩溃。

    所以最近南直隶的各种事端,如果只是偶然也就罢了,可如果背后真有某个势力推动,甚至是阴谋反叛,那么您辖下的长江水师,就是重中之重,绝不得有失。”

    李炎与李承基两人不由对视了一眼,后者微一凝眉:“于少保之忧倒也不完全无稽,南直隶最近的情况很不太对劲。因二皇子遇刺一事,还有不久前的军械盗卖一案。如今从镇江到泸州一带,许多主官或被下狱,或被免官,处于空缺状态,导致当地空虚。”

    “就比如之前的地府之变与陈汉墓,如果南直隶的礼部与兵部尚书在职,大胜关的正副总兵也没有被牵连。那陈汉墓就绝不会闹到解封的地步。”

    李炎则蹙着眉头:“要看住长江水师,又谈何容易?父亲他现在已经被解职,至今还是戴罪之身。拿什么名义去看?”

    “于少保已经在想办法为父亲您脱罪。”素昭君苦笑道:“然而如今京城中朝争激烈,有一干礼部与詹事府的人,正在极力攻讦父亲您,所以这需要时间。”

    李炎与李承基闻言,倒是没什么意外之色。关于朝中的形势,他们自然是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。

    真正让人头疼的是詹事府,那是辅助太子的机构,乃储君的党羽。

    可诚意伯府,是真无意,也不愿站到储君的对立面,以往也没有得罪过那位皇储殿下。

    他们甚至都不清楚,詹事府为何会针对诚意伯府?

    在他们父子二人看来,这才是未来他们诚意伯府最大的危机。

    “昭君,太子与太后对我诚意伯府,就心厌至此?”李炎忍不住打断:“昔日议立储君的时候,父亲他也是出过力的。”

    “夫君无需紧张,这件事我让人打听过,这绝非是太子之意,而是詹事府内有人自作主张,又或是出于上皇的授意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摇着头:“相反的是,太子对我们诚意伯府颇有好感,认为父亲乃国之干臣,东南巨柱。可问题是,他处于深宫之内,周围的亲信之人都没几个,哪里能够伸展得开拳脚?而詹事府名为储君羽翼,可那些翰林学士们,又有谁会将一个嘴上无毛的年轻人的话放在心上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里,不但李炎放缓了面色,李承基紧皱的眉头,也舒展开了几分。

    “还是说正事吧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把话题拉回正轨:“少保也知道此事的难处,可他也知我们伯府在沿江水师根基深厚,一呼百应。所以有一言交代,如果事态到了最恶劣的地步。请诚意伯务必要以苍生百姓为念,不避嫌疑。”

    此时素昭君的语声,额外的沉重。

    而书房中的两人,也都面色骤变。他们都知道这句话的份量,也知道诚意伯府将为此承担的风险。

    李炎眉头大皱:“少保这话可是说得简单,这可是全家都要掉脑袋的事情,他就连一点凭据都不给?”

    “大概是没法给的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摇着头:“于少保并非是那种不知变通,君子可欺之以方的人。他身处嫌疑之地,被众所瞩目。有些事,确实不能做。”

    李承基则是陷入了凝思,良久之后他才回复素昭君:“请让你父亲转告于少保,如果真到那个时候,我会慎重思量他的提议。可我私以为,少保大人现在更该考虑的,是该如何避免更糟糕的情况发生。”

    素昭君听了之后,却一点高兴的意思都没有,反倒是发出了一声悠悠的叹息。

    “叹什么气?我又不是蠢的,既然已经知道利害,那怎么都不会放任他们闹腾到不可收拾的地步。即便真有那么一,南直隶走海运往北方运粮,要远比走漕运更便捷得多。

    可一则因海上盗匪横行,二则因难防官员借助海难与漂没上下其手,无法控制损耗,远不比漕运在眼皮底下安全。

    然后还有最大的一个难题,就是海中的那些妖魔。

    “不得已的临时之策而已,”李承基摇着头:“要想漕运通畅,只有梳梭运河,清理水关,严防夹带,可这都非是一日之功。在这之前,我知道有一人与海上的几位龙君交厚。借助此人之力,一定能够打通长江口到完这句,那书房门口就来了一位女仆,她恭恭敬敬朝着三人一礼:“问老爷,少爷安,夫人她听说少夫人归来,很是高兴,要请少夫人前去叙话的。”

    听到这句,李承基与李炎都是微微色变,知道这可能就是战争开始的序幕。

    可素昭君却莞尔一笑:“母亲在何处,带我去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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