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风向东南东,风力二节,微风!”
“起锚!”
“收拢横帆,张开艏帆、捕风帆!”
“升起纵帆!”
“寒鸦号向西!巡航姿态!”
早上十点,庞恰特雷恩湖上号令声响,寒鸦号踩着波浪缓缓离开水岸,在距离湖畔一公里不到的位置向战场方向开始新一轮的巡航。
戒备开始第七,为了配合车马和颠簸的道路,他的船需要维持在3-5节的低速,平均每小时行进不超过8公里,行驶大约两个小时到达战场湖岸。
听说这是兼顾“风度与速度”的最优方案。
洛林算了一笔账,身为一场战争的主持者,近8000雇佣兵的唯一主帅,伯爵每,伯爵正是用这种方法告诉巴吞鲁日军团,战争还远远没到结束的时候?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,理直气壮地截留走私军火?
果然,政治的世界太难懂了。
洛林坐在船艏,懒洋洋地盘着腿,看着蓝,你今,英国人已经很久没有发起进攻了,这几他已经厌烦了这场战争。克伦也说这几得最多的一句话,就是“第一轮射击的发起速度决定队伍的生存几率”,整个铁毡营都将此奉为圭臬。
他们不求上进,从不冒险,但也最服从命令,承担最严苛的训练。
所以才会有世人皆知的铁毡营。
他们的生存能力是整个路易斯安那陆军中最强的,甚至于,或许是整个新法兰西陆军中最强的。
但是今过,疲惫是生存的大敌,一切战术都必须顾虑到士兵的体能。”
“这只是一场拉练,敌人是假想的,或许中校的目的就是训练我们的体能和意志。”
“敌人或许不是假想的!”罗比啪一声捏住鼓槌,“昨天我们负责坠后,我看到中校和三位少校并肩骑马,一直在商讨遇袭后的应对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商讨什么?”
“唇语!拉芙娜的母亲讨厌我,每次和她幽会,我们都隔着小河用唇语交流,这是爱情的秘技!”
少尉哭笑不得地看着自己的鼓手,伸手拍了拍罗比的肩:“只熟悉【在柴房等我】可不叫精通唇语。中士,收拾心情,集中精神(
www.shubao.info),你再这么敲下去,我们的士兵会被树根绊倒的。”
罗比失望了。他看出来,少尉根本就不信任他。
“是……”他无奈地立正敬礼,才转过身,林子里就传出一声清脆的枪响,有一股温热溅满了他的后颈。
他看到,橡树的枝桠上有十几个戴着羽冠,涂着油彩的印第安人从茂密的枝叶间探出身体。
他听到,身后的少尉无力地栽倒,摔在地上发出咚一声闷响。
他感觉到战友们的茫然与惊骇,明明三令五申立即开枪,明明每一把枪都是蓄势待发,明明那些枪就在他们手边,可却没有一个人向近在咫尺的目标发起反击。
他们,需要明确的命令!
罗比死死捏住鼓槌,猛地抬臂,重重敲在溅了血的蒙皮上,咚!
“发现印第安人!敌袭!反……”
砰砰砰!
四面八方同时响起三声枪响,有两枚铅弹击中了罗比,一枚当胸而过,把他打飞,另一枚击中手臂,鼓槌脱离。
他感到剧烈的疼痛,浑身的力气像被什么东西吸走,再也控制不住身体。
他仰面摔倒在少尉身边,抽搐着,直勾勾地瞪着渲染金光的树冠。
拉芙娜,你的母亲……她是对的。
再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