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三十一章 膈应的道火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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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六百三十一章 膈应的道火儿

    大年初八,是灵溪与苏宁订婚的日子。

    一大早,别墅忙的鸡飞狗跳。

    裴川领着十几名内门弟子里里外外的打扫卫生,铲除前院和后院的杂草,悬挂大红灯笼。

    大伯母在厨房忙活,指挥苏建国父女,以及特意前来帮忙的苏童鸢洗菜折菜。

    唐静月命人移走了正中央的液晶电视,满脸庄重的摆起供奉昆仑历代祖师的香案。

    苏明康楼上楼下的两边跑,搬凳子,挪桌子,气喘吁吁。

    客厅的面积确实不小,但家具更多。

    要想在这拥挤的空间内摆下三张圆桌,大部分东西都得强行移开。

    “妈,玟萱,你俩去楼上聊行不?”

    “这沙发,嘿,我得拖走。”

    苏明康擦拭额头渗出的汗水,讪讪说道:“客人九点登门,急得很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连忙起身,拉住方玟萱的手道:“瞧,昨晚让他干,他非得拖到今早。”

    “磨磨蹭蹭的性格,也不知道像了谁。”

    “得亏宁子不像他,否则,能把我急死。”

    方玟萱略带得意道:“宁子像我。”

    老太太一边往楼上走,一边笑呵呵的说道:“童鸢也像你,漂漂亮亮的。”

    “放眼整个桃山村,十里八乡,找不到比她更水灵的丫头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孙女,啧,当得起万里挑一。”

    方玟萱嗔怪道:“妈,别这么夸她。”

    “童鸢耍性子的时候您是没看到,死倔死倔的。”

    “她呀……”

    婆媳交谈声逐渐远去,苏明康站在原地傻笑。

    心心念念的媳妇终于回来了,这种感觉真好。

    另一边,灵溪的房间。

    订婚礼服铺满了整张床,足有二十多件。

    五颜六色,看得人眼花缭乱。

    高跟鞋,齐刷刷的码在书桌旁,尚未开封,绝对不下三十双。

    耳环,项链,手镯,皇冠,各类搭配首饰数不胜数。

    整整齐齐的堆放在首饰盒内,闪耀着“金钱的味道”。

    而这一切,皆来自陆家大小姐陆知夏的手笔。

    “这套酒红色的礼服好看,包裹的足够严实,满足了你不想走性感路线的风格。”

    “搭配,唔,那双红底镶嵌蓝钻的高跟鞋就很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皇冠嘛,金色的咋样?”

    陆知夏围着灵溪转圈圈道:“曾经最不稀罕爱情的你,竟然是我们三人中第一个订婚的。”

    “等我和童鸢遇到真命教道:“两个人在一起,得学会互相迁就。”

    “无关紧要的小缺点,是人总会有的。”

    陆知夏摇头道:“完全是两个概念。”

    “拿你家苏宁举例,他从桃山村出来,人生经历几乎是彻底空白的。”

    “在你面前,他坐就是坐,站就是站,不会也不懂见风使舵的耍心机。”

    “即便有一丢丢的小伎俩,也能被你轻而易举的识破。”

    “这些,是无关紧要的瑕疵。”

    “但另一种人,生长的环境不同,人生经历多了,他们潜意识里会给自己戴上面具。”

    “他有两张脸,你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他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的人,你敢托付终身吗?”

    陆知夏自嘲一笑,颇为惆怅道:“行啦,今话,时不时小声叹气。

    苏宁没辙,散去周身灵气问道:“谁惹你生气了?”

    “还是待在家无聊,想出去溜达?”

    道火儿心不在焉道:“不是,就突然想起一件事,心里膈应的慌。”

    苏宁好奇道:“什么事?”

    道火儿回道:“柳三生。”

    “那一晚,静月针对柳三生布下局中局,让我幻化成她的样子瓮中捉鳖。”

    “上半夜,她交代了我很多东西。”

    “她小时候的事,生活在昆仑山上的事。”

    “她名字的由来,季玄清等人不为认知的私事。”

    “可以说,她心底的秘密,一股脑全都告诉了我。”

    “包括她与唐佑年之间的不伦之情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,我才能演的那么逼真,不留下半点破绽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想想,静月怕是早就猜到了黄藤酒的真实身份。”

    “那枚令牌,我记得她有提前问过灵溪。”

    苏宁沉声道:“是。”

    道火儿双手抱着膝盖,喃喃自语道:“不久的将来,这里是灵溪的婚房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能死在这,不吉利的。”

    “请将我的尸体丢在外面。”

    “易购,我哪想的到这番话啊,不过是静月事先交代。”

    “符箓,是我炼制的。”

    “燃烧元神(www.shubao.info),自毁三魂七魄,是假象。”

    “能否瞒过柳三生本来只有一半的机会。”

    “可若加上这番话,算准老狐狸会心慈手软,在她弥留之际讲最后一丝师徒情谊,你说他会怎么做?”

    “呵,助我灭火,留我全尸。”

    “局中局,计中计,真真正正的完美落幕。”

    苏宁称赞道:“,这场戏一旦演的不够逼真,你认为柳三生会上当吗?”

    “会当着你的面解开脸上的人皮面具?”

    道火儿抓狂道:“这不是最可气的地方,最可气的是,她明知黄藤酒是柳三生,从凤凰山回来,她还假惺惺的问我,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。”

    “我演戏,是迫不得已。”

    “她演戏,演给谁看?”

    “啊,不能想,宝宝一想到这,气的想打人。”

    苏宁示意小家伙动静小点,压低声音道:“以你对姑姑的了解,她是那种会对亲近之人耍手段的无耻小人吗?”

    “问你,是她不愿相信推测结果。”

    “如溪溪,在房车上接到你的电话,简直目瞪口呆。”

    “将心比心,姑姑是重感情的人,不然当年也不会因为唐佑年心境大跌。”

    “火儿,你自产生灵智的那天起,就一直被囚困在道门山上。”

    “没遇到我之前,你没有朋友,没有信任的人。”

    “假如有一天,我成了十恶不赦的大魔头,你明知那个人是我,是你的易购,你会信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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