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二十二章 造反是个大工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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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从自己的老宅中出来,康涅莉娅依然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,仿佛还没能完全接受自己已经是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“一人之下、万人之上”的强者这个事实。

    如果非要类比的话,就相当于一个现代穷人买了一辈子彩票没中过,突然在某:“哪里,雪风公主殿下乃是联军的共主,接下来的作战计划自然没有向公主保密的意思。不过说实话,我们的计划不用保密,其他人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,就像我们同样能猜到皇帝陛下的计划一样。毕竟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几千年来,大大小小的战争都只有这一个模式。”

    紧接着,拜伦格尔就向陆洋几人介绍起造反行动的全套流程和时间表。

    通过拜伦格尔骑士的叙述,陆洋才知道,原来在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,造反是如此浩大的工程。如果他不主动干预,这场造反的耗时,比他之前预想的至少还要长出一倍以上。

    这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交通。

    普通现代人可能很难理解古代人赶路的艰辛,但英语中却存在着一个有意思的语言学证据,来证明古代交通是多么不便利。

    很多中国人学英语的时候都会奇怪,为什么英语中有那么多表达“旅行”含义的词汇。即使是常用词中,英语用来表达“旅行”含义的词汇就有三个之多,分别是:travel、tour、journy。

    其实这三个词意思有很大不同,尤其是travel这个词很有意思。

    travel这个词有一个同源词叫travail,意为劳苦、阵痛;travail这个词本身是个法语词汇travailler的转写,本意是拷问;而法语词汇travailler又是来源于拉丁语中的tripalium,它是一种中世纪时期的酷刑架,类似十字架,不过是米字型的、由三根木桩钉成。

    这并不是什么巧合,这几个词出现是有明显的先后顺序的。其中travel是一个十四世纪才出现的晚期英语词汇。

    这个语言学证据恰恰说明,在古代出远门是一件类似酷刑一样的事,非常痛苦、非常难熬。所以现代英语中travel一词往往专指远行和辛苦的旅行;tour一词一般都是指近程旅行;journy往往是特指一段旅途,意义更加积极,也可以很抽象,比如可以用来表达“人生的旅途”。

    之所以古代地球中世纪长途旅行这么痛苦,一方面是交通工具不行,但更重要的是道路不通畅。

    道路修建起来困难,维护起来更加困难,往往需要整个社会人口稠密到一定地步,才能养得起道路。很多盛世修好的道路,比如罗马大道和秦直道,由于乱世人口下降、维护不当,很快就被废弃掉了。

    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遍(www.fanwai.org)地都是荒无人烟的大平原,更增加了交通的困难。

    现代人提起平原,想到的是富饶宜居;提起山区,想到的大多是艰苦落后。然而,这种印象误导了我们对传统社会的理解——平原在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,意味着更多的危险和更艰苦的环境。

    在生产力落后的时代,平原虽然理论上可以供养更多的人口,却有一个致命问题,那就是水。

    洪水泛滥、雨水汇聚、沼泽丛生......

    水不仅会破坏庄稼,还会滋生疫病。为了对抗平原,人们被迫投入大量人力物力,兴修和维护水利工程。但是这些代价极大的基础设施也不是一劳永逸的,一旦出现自然灾害,或是社会动荡,就会导致水利废弛,沼泽再生,土地荒芜,人丁凋敝,一切又不得不重头做起

    即使是在17世纪的地球,这个问题都难以克服。

    当时欧洲第一大国波兰-立陶宛联邦,面积高达100万平方公里,全国都是一望无际的肥沃大平原。尽管如此,其全国人口却只有不到1000万人,这还是在欧洲早已引进美洲高产作物的情况下。

    之所以波兰-立陶宛联邦人口如此稀少,就是因为全国平原上遍(www.fanwai.org)布大量沼泽地和洪泛区,当时的波兰农民,宁愿去已开垦的熟地上给贵族当农奴,也不愿意去广袤的平原上去开荒当自由民。直到20世纪现代水利装置的修建,才把庞大的波兰平原变做了沃野千里。

    相比地球古代的农民,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贱民想要在野外开荒定居,还要面临三大额外困难。

    第一是低重力导致的洪水泛滥更严重。

    低重力下,水流的速度更慢,洪泛区排洪速度更低,使得这里的水灾相比地球还要严重好几倍。此外,更慢的水流速,导致泥沙的淤积更严重,导致河流改道更加频繁。已开垦的沿河熟地、修建好的野外道路,被河流和洪水再次冲毁的频率更高。

    第二是这颗星球的人工生态圈属性。

    比起荒原,森林对单干的农民来说更加友好。只需要几把斧头,或者一个火把,就能开辟出一片荒地,完全不需要搞什么大规模水利基础设施建设。

    可是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的人工生态圈几乎全部被野草占据,树林不仅稀少,还都是有机质并不丰富的人工林,受到《森林法》的严格保护。贱民们即使想要刀耕火种,也找不到可以焚烧的森林,这使得开荒前几年,土地难以获得足够的有机质。

    第三是贵族老爷们的绝对体力优势

    地球贵族对于农奴的依赖性,要远高于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贵族。毕竟在地球,贵族和平民的工作效率、身体素质都差不多,因此平民为贵族老爷们提供了重要的兵源和劳动力。但在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,贱民的战斗力相比贵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,甚至劳动生产率也远不如贵族。

    因此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贵族更加不在意贱民的死活,贵族老爷们也从来不会主动去组织贱民建设大规模水利设施,想要组团开荒,更是天方夜谭。

    以上原因,导致了丰饶之地上的贱民,几乎全部聚居在少数农奴小镇和贵族领之外。

    面对大片无人荒野,哪怕贵族老爷们想要维护道路这样的基础设施,同样是有心无力,再加上神(www.shubao.info)圣帝国不存在马这样的野外行军利器,导致贵族领之间的交通几乎完全断绝。

    即使是贵族老爷,想横穿无人荒野,从塔西耶克走到梅多克伯爵领,也需要3天左右时间。更何况,在大荒原上迷(www.xinbanzhu.com)路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。即使陆洋有晨曦和康涅莉娅两个导航员帮助领路,在来塔西耶克的路上也没少跑弯路。

    根据北风之王预计,想要把自己拥立公主造反的消息,通知到北风之国全部17家贵族,至少需要8天时间。等到这帮贵族老爷们组织好人手和粮草,可能又四五天时间过去了。再等这些贵族老爷带着凑数的贱民赶到塔西耶克,至少还需要小半个月时间。

    一来一回,将近一个月时间就没了。

    更何况,集合后的大军还要出发前往神(www.shubao.info)赐之地,根据《塔西尔河之战记载》,这段路程当年的东方之王足足走了10多天。

    如此旷日持久的战争,绝对能把陆洋宝贵的星际旅行时间消耗得一干二净。

    他北风之王不差这点时间,陆洋可耗不起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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