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国六年,三月末,跟徐家春节前刚留学回家的那个大少爷有关,好像是那个大少爷要休妻。
人家娘家人过来找麻烦了。”
“不是好像,就是这回事!
你们几个可来晚了,我就住在他们家隔壁,今说吧,我们这小门小户的还真不清楚,说说热闹。”
有人能理解。
可却不明白前因后果。
因此,自然是要问的。
王鹤鸣呵呵一笑,比了个三:
“自古以来的规矩该知道吧。
妇人有七弃、五不娶。
可是,也有三不去。
礼记有曰:妇有三不去,有所娶无所归,不去;与更三年丧,不去;前贫贱后富贵,不去。
妇人没有娘家可归的,不可以休弃,妇人替家中公婆服过三年丧的,不可以休弃,与妇人结婚前贫穷,结婚后富贵的,不可以休弃。
此乃三不去。
他们徐家老爷四年前可就已经死了,抽大烟抽死的,人家刘家姑娘,可是实打实的守了三年的孝。
可徐家那大少爷呢。
他爹死的时候,包括死了之后的几年,他可都没回来,他爹死的前个把星期还可以说路途遥远,可是路途再遥远,也不至于遥远到四年,遥远到他爹骨头都快烂了吧。
哦,对了,还有件可笑的事。
他们休妻的理由是无子诶。
岂不可笑非常!”
“无子,这算七弃之一吧!
不过徐家那个大少爷不是一直外出留学吗,都已经有五年没有回过家了吧,如今才回来不到两月。
这无子又是从何说来?”
这时,也有明白情况的笑了。
“哟,总算有聪明的人了。
就算是咱这些没留过学的,没受过国外那什么先进知识熏陶的。
那也清楚生育得阴阳相合。
徐大少爷竟是不明白了,说不得他在国外学的,怕就是女人生女人,男人生男人吧,不需要结合。”
王鹤鸣不无讥讽的嗤笑着。
边上其他人也都顿时明白,全都哈哈大笑起来,有些人还开起了些不合时宜的玩笑,譬如有子才算精彩,可惜未能帮忙之类的秽语。
徐家府外热闹着,连带着整个相府街都热闹了起来,府里自然就更不用说了,刘家可不是吃素的。
未安堂里早已四处狼藉。
那些个桌椅板凳,珐琅彩花瓶等等,全都被刘家人给砸了个稀巴烂,徐辉州他娘和徐辉州,以及徐慧州他弟,徐辉月,都不是什么能人,此时全脸色惨白发青的站在大堂之内,嘴唇微颤,不知怎么骂。
秀才遇到兵,有理都说不清。
况且他们家还无理。
至于脸色惨白发青。
白是吓的,青是气的。
可不是中毒。
“呵,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。
我们刘家的人,又岂容别人家欺负,你们徐家的资产,早就被你们家那个老东西抽大烟给败光了。
这些年要不是我妹妹拿着自己的嫁妆补贴,顺带着经营有方,你们徐家这祖宅指不定就已经卖出去了,全家都得喝西北风去,还有你个臭不要脸的陈世美,你以为你出国留学花的是谁的钱,就凭你妈和你那窝囊玩意弟弟,赚个毛线钱。
要不是我妹补贴,你指不定早就因为没钱被人给卖了,当奴隶。
还有脸休妻,呸,恬不知耻。”
刘仁明看了下大堂里面稀碎的场景,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,随后便开始大声讥讽,义正言辞说着。
要不是没喇叭。
他都想拿个喇叭大声喊。
因为他就是想要让别人听到。
光他们两家人听到有什么用。
有些人不要脸,脸皮厚。
听到了也无所谓。
“你……你们胡说!
我徐家可是大户,家里光是土地就有上百顷,更不用说铺子了。”
像徐辉州这种人,向来都是不管财政的,要钱只管跟他娘要,或者跟其他人要,从来也没想过钱是从哪来的,他出国留学的时候,钱财又未曾缺过,自不觉家里破败。
“呵,你这是抱着哪年黄历在白日做梦呢,大青都亡了好几年了。
还百顷良田,你不知道八年前你爹抽大烟的时候,就已经把家里的田地慢慢的都卖出去了吗,五年前你出国留学的时候,你们家就也总共只剩下那么一顷多一点的地。
后来更是卖铺子,卖祖产。
算了,懒得跟你讲这些,真真是对牛弹琴,老二老三,吩咐人搬东西吧,我刘家女儿的嫁妆,可没必要留下来便宜了白眼狼,对,照着嫁妆单子逐一理清了,一分都不能少,不够的,就拿他家东西补。
真是人不要脸,到后面的时候,还从兜里把昨了吧,这也是十里红妆的来历,刘家三兄弟带过来的这些人显然是不够的,所以没一会儿,他们就又回家招呼了些人过来,把家里所有能用的人,不论男女全都带了过来,帮忙搬嫁妆。
前面说了,他们徐家早先就已经破败了许多,家里一些好东西也早就已经变卖了,所以现在他们徐家院子里很多东西都来自于刘安平的嫁妆,甚至就连他们家那个前婆婆和前小姑子房间里的首饰,都有大半出自刘平安的嫁妆和嫁妆铺。
这些自然都不会放过。
这么折腾忙碌了一说话,聊聊船票紧张,国外那个什么学校开学时间紧,实在赶不上。
他要不喜欢退亲就是了。
又不是我们家求着他。
现在倒是回来恶心我来了。”
刘安平可能是因为刘家家教向来就不那么依循守旧(
www.fqxs.net),也没那么古板迂腐,所以此时并没有太过的自怨自艾或者提心吊胆娘家不接受。
反倒很是厌恶的说着徐家。
“这个,以前我倒是没想过。
不过如今细想想,倒是也有许多可能,可能是他母亲用娶你威胁他,不娶你就不让他出国留学了。
又或者他们家缺钱。
早就打了图你嫁妆的主意。
反正不论如何,他们家铁定都不是什么好人,安平,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,你说你在他们家过的不开心,怎么不回来跟我们说说。
我们刘家这么多人呢。
还能怕了他们孤儿寡母不成?”
乔木此时心里对那徐家更厌恶了几分,那个徐辉州未来就算是新文化改革中的文豪又如何,人品和文学素养真真是没办法相互挂钩。
人品恶臭还不自知。
甚至还言追逐自由,抛弃封建专制和包办婚姻,岂不可笑的很。
出轨倒还被说出花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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